金丝雀

你是我出租屋里的一枝花

发布时间:2022/8/9 10:20:21   

8月20日中午,一盆“果汁阳台”正在怒放。它身后的两层台阶上摆放着作者的月季花盆。

我喜欢花,屏保里的、裙子上的、诗歌中的。它们开在我生活的细节里,讨我欢心。

都市生活离田园牧歌太远,广告牌上的花儿假,新款包上的花儿贵,花坛、公园、绿化带里的花——总有种刻意。偶尔能看见一朵蒲公英从砖头缝里挣出来,扬着亮堂堂的脸,那是自然力量从水泥森林洒出的一滴。

这年头,活着的压力有一万种,谁不想拥有更多氧气呢?突然有一天,年轻人都开始养植物了。好像挨着一点儿舒展的绿意,就足够接近远方似的。而且植物多好,不哭不闹不掉毛,死都死得静悄悄。

有人养结果子的,金桔、柠檬、小番茄,有人养大叶子的,龟背竹、竹芋、鹤望兰。有人喜欢多肉,弄一架子,放满小“胖子”。我一姓秦的闺蜜从楼道里捡回一棵被遗弃的琴叶榕,玩儿谐音梗,当亲戚供着。

我养花。茉莉小情小调,栀子南橘北枳,兰花娇贵,昙花矜持。牡丹太难,杜鹃太土。这么挑剔又懒惰的我,与月季不期而遇。

今年春天,我一头栽进了月季坑。起因是看见闺蜜晒她阳台上的月季。那些花儿全都甩着小裙子,一声声地问我:我美吗?对我一个北方姑娘来说,月季是最熟悉的陌生人——见得多了,可没见过这么多品种和姿态。3个小时内,我完成了月季扫盲、选种、下单,感谢电商,牵起了人与自然,把这些小精灵带到我这个早已不信童话的成年人身边。

我一直养猫,养得又多又好。原本是个死宅,讨厌出汗和外出,结果为养好月季,我竟然暴露在太阳地里,穿一身潮牌,沾两手泥巴。

第一批月季来的那天,我盯着物流信息,比它们还早到快递点。收到后,我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接回家。我的廉价出租屋破败陈旧,阳台门形同虚设,第一天晚上,猫就弄折了“金丝雀”的6根枝条。第二天,我把花盆挪到了单位的院子里。通风和光照好了,又躲开了猫的摧花辣爪。我搬花时,经过的同事都很好奇——单位院子里种满了月季,我还买月季种。他们又怎么知道,采菊东篱下,那“菊”必是自己种的才好。

我承认,起初买月季是冲动消费,就像我买口红、学日语、做手账一样。可我居然坚持下来。我在网上看大神的帖子,看养护经验视频,讨论月季的聊天记录上划不到尽头。初来的那几根纤细的枝条,招摇着,陆续为我招来更多的盆、肥、药、更多的枝条。

我陆续购入20多个品种。有加百列大天使、罗衣、伊芙胭脂香水……其实按我这接地气的性格,叫卫生纸、蕾丝边、“小公举”更合口味,直到我第一次看到“瑞典女王”的落花。它花期很短,粉色的花瓣繁复典雅。你看不到花瓣萎蔫,一阵风过,它们已经全部离开花萼,随风飘散,到死都是体面的样子。

网上传说,此花是以笛卡尔深爱一生的瑞典女王命名的,但我觉得它更像另一个女王——简格蕾。名画《简格雷的处刑》上,16岁的少女女王高贵又脆弱。她的生命在最美的年华戛然而止。

这些拥有传奇姓名的月季在电商平台有着巨大的成交量,“小乖乖”月成交量1.2万,“玛姬婶婶”月成交1.5万……在中国花卉市场上,月季很重要。它好养活,开花多,城市美化必需品。年轻人也流行种月季花,毕竟,廉租房也需要花香来证明“我值得更好的生活”。花店里的鲜花昂贵,品种滥俗,月季让我实现切花自由。

近年来,中国的结婚率降低,离婚率升高,购物节卖出的猫粮价值超过奶粉。很多东西门槛太多,成本太高,结果太不令人满意——种月季,失望度很低,包容度很高。月季圈有一句流行语:月季养好了难,养死了也难。由此可见,月季给爱花人多大的善意和上升空间。难怪70多个城市把月季定为市花,要说出它的70多种好来,很容易。

我的第二批月季全是“牙签苗”。我早也看,晚也看。第一个花苞出现那天,正赶上入夏第一场暴雨,我在家坐立不安,于是开车到单位,给那颗小绿脑袋撑伞。又想让它见见风雨,又怕风雨把它吹坏。于是我开着车灯,撑着伞,撅着屁股一直等到风雨停了才安心离开。等这个小绿脑袋褪去青涩、显色开花之后,我发现它和卖家秀存在巨大差异。

我四处请教,爬楼发帖,这才明白,幼苗即使开花也不会“标准”。于是我开始学习压枝扶壮、判断底笋位置、抹芽、调整株型。好歹我是个老师,深知“教育”的力量。

进入盛夏,我掐苞促枝,集中营养,养好枝叶,等待秋季爆发。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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