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丝雀

故事我被送去和亲,心上人开始谋反,狗皇帝

发布时间:2023/5/15 13:17:28   

当我被送去和亲七年后,我记忆里那位少年将军谋反了。而我却要被那狗皇帝推上城台,当众绞杀,以定民心。

裴万疆联合南疆的兵马,成立了一支义军,一月之内以清君侧之名,直指上京。

「娘娘,宫门外突然来了好多持剑的宫人!」青玉破开门来朝着我喊道。

我看着那铜镜里映照着的人儿,正是芳华之貌。可我明白,这些宫人是来抓我的。

昨夜那个狗皇帝,让人给我送来一道密旨,字字句句里都透漏着要拿我安民定心的意思。

可我知道,他这是拿我威胁裴万疆。因为南疆,正是我的母族。

可惜,他错了,从我进入皇宫的那一刻起,我早就成为了一枚弃子。

裴万疆么,当年大魏下给南疆的和亲密信,就是他送来的。

这些年我的身后什么也没有,却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苟活到了今日,也算是上天怜惜我。

如今,上天要收回这份怜惜了。

我在轻轻地在眉间落下最后一笔,起身走了出去。

宫人们不敢碰我,手指上的护甲已被我卸下,我抬手指了指说:

「带路吧。」

宫人们把我带上了皇城门上,我站在那往下一望,黑压压的都是大魏的百姓,百姓们看见了我,豁然间人声鼎沸。

我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,但我猜得到他们在说什么。无非是我是什么祸害,什么勾结南疆宫中内应。

片刻后,狗皇帝走了出来,他明明还是而立之年,面色苍白的却像个病痨子。只见他猛吸一口气,扬声道:

「天下,只会是大魏的天下!」

「区区南疆野蛮之辈,他敢反,孤就敢用这位南疆而来的公主祭天!」

「皇后从南疆远嫁而来,若那逆军归安,皇后便依旧是孤的皇后。若定要行那谋反之事,那今天,孤就要用皇后的血!祭我大魏将士的剑!以定天下!」

我听着,在心中翻了无数个白眼。这皇帝,我当初嫁给他的时候,他只是个小小的王爷。

先帝是个有才谋的,只是他的儿子没一个行的,不然也不会让这个草包登上了王位。

城下的百姓十分捧他的场,纷纷喊道:

「诛杀皇后!」

「灭妖后!」

狗皇帝更兴奋了,他猛咳着把我拽到他的身边。

我暗骂一声疯子。只听人群中突然炸开一般喊着:

「快跑啊!叛军围堵在上京城门口了!」

那狗皇帝听了,双眼猩红,一张苍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:

「好啊!来人,把皇后给我带到城墙上去!」

我被宫人拉着上了一辆马车,狗皇帝的御驾就跟在我们后面。

这草包皇帝是真的疯了,他竟然想在城墙上将我亲手绞杀,也不怕被乱箭射死。

上了城墙后,皇帝按着我的肩,我低头看那黑压压的一片军队,心中骇然。

做到这些,裴万疆只用了七年,我不得不佩服。

只看那领首之人,骑在一匹赤马之上,长剑挂于身侧,眉眼之间,净是杀戮之气。那双深邃的眸子里,藏满了杀机。

他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裴万疆了。

我见他时,还很年少,他来时,眼底也有抹不去的少年意气。

那是在凉城。很热闹,还下了小雪。裴万疆同样骑了一匹赤马,墨发高高束起。

众人皆说,他是从上京而来的定北将军,而这样的面相,该是要身着状元服,蟾宫折挂的,怎会封了将军,驻守边疆。

是的,裴万疆是长了一张好脸,连落在他眉间的雪都在为他写意。

而我当时想的是怎么会有人在临近过年的时候,彻底离开了自己的家乡,来到了如此边远的凉城。

于是我向他的赤马丢了一株绿梅花。笑着扬声道:

「赤马配英雄,新年新气象,将军新年快乐!」

说完我便转身跑入了小巷子,我的贴身侍卫也找到了我,将我带回南疆。

脖颈上传来的刺痛感把我从回忆里拉回来,我就这样一直盯着裴万疆。

狗皇帝拿着把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。瞬间割破了我的皮肤,渗出点点血珠。

「裴万疆,你若不撤军,我便杀了这皇后!她可是南疆的公主!」

随着他的动作,我连呼吸都轻了起来。终于,裴万疆抬头了。

我与他的视线在空中相撞,此刻我莫名的有一股想哭的的冲动。

眼前人已非彼时人,他怎会救我?

啪嗒,不知不觉间我的泪已顺着脸颊,滴在刀刃上。

只见他朝右侧伸出一只手,薄唇微起,身旁的人便递给他一把长弓。

利箭搭于弓上,对准的是我,还是狗皇帝?

我望着他那张冷峻的脸,和那将要拉满的长弓,心下一横朝着狗皇帝踹了一脚,皇帝站立不稳,我也跌倒在一边。

那长箭宛若坠星一般,扎入皇帝的眉心。

一国皇帝,就这样没了。

城门之下,裴万疆喊道:

「开城门,或可免死,若执意反抗,杀无赦。」

一时间宫人们都像失了神一般。我冷笑道:

「大势已去,还不投降等死吗。」

众人像是被我点醒了一般,一边的不知道什么将军,下令打开了城门。

这魏国在这草包手上不过六载,竟是一片散沙。

我迫使自己控制好已经发软了的双腿,努力从地上站起来。转过身时,裴万疆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。

「阿若……」

这人喊的却是我未和亲时的名字。只见他长步几跨,将我紧紧拥入怀中。

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。片刻后我笑了笑,他竟敢还爱我:

「将军心里还有我?」

裴万疆似是万万没想到我会这样问,他将我抱的再紧了些,声音里有些哽咽:

「有的,一直有的。」

我回拥他。

「可当初,是你亲自将那封密信暗中送给了我父翁。是你,亲手把我送来了这个地方。」

我明白,我不该去讨厌裴万疆,即使没有他带信,也会有裴千疆,裴百疆。

可我就是,就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。

我感觉到怀中的人楞住了身,便轻松把他推开。

当初燕国察觉到大魏与南疆有和亲之意。而我又是父翁唯一的女儿,便暗中派刺客暗杀我。

裴万疆在凉城接到密信,便只身来到南疆。我认得他,便以为他是来刺破军情的。

便日日跟着他,一跟就是数月。

恰巧刺客来杀我时,他救了我,只是我们也落入了险境。那时,他才知道我是南疆的公主。

而我到最后才明白,原来我们的相遇相识就是一个错误。当他把密信递给我父翁的那一刻起,我就注定要远嫁和亲。

而他无父无母在上京无依无靠,镇守边关也是裴万疆那时摆在他面前的唯一选择。

可我也曾哭着对他说:

「裴万疆,我不想去和亲,走吧,你带我走吧。我们躲起来,让谁也找不到。」

可是,我只记得他当时掰开了我一根又一根手指,颤着声说:

「家国大义,公主自重。」

这句话,我永远忘不掉,也成为了我心底的坎,午夜时,也总会梦到这一幕。

上京大捷,一月后,裴万疆成了开国皇帝。国号什么的我没去打听。

南疆的人,至今还没有来,我仍然被软禁在宫内。我想,应该是不会有人来接我回家了。

毕竟南疆多内斗,王都不知道换了多少回了。此时上位的又不知是我的哪位叔伯呢。

又是几月,空中已落下飘雪,我近日也染了风寒。裴万疆迟迟没来见我。

也许是不敢,不过也好,我不想见他,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。

不过裴万疆没来,这几月他为了安抚朝臣纳的妃子来了一个。

「听闻这长春宫内藏了一位前朝的金丝雀,今日倒是百闻不如一见。果然是一副狐媚之态。孟浪!」

是那位潇妃,纵使我闭门不出,这位的娇纵之处,我也略有耳闻。

她过了过嘴瘾,炫耀似的,将一页略有褶皱,边角泛黄的纸,叠成块儿,放到了一边的茶桌上便走了。

她走后,我将纸块摊开。

这是一张寺庙的祈福文书。因为我少时顽劣,并不喜书法,所以上边的字十分扭曲,却写着:

「愿家人父母安康,愿山河安定,也愿万疆安乐。」

最后一句之言,显然是我醉翁之意不在酒。

如今,这张纸却是由潇妃带来的。她是怎么拿到的我心下已明了。无非是从裴万疆那里得来的。

当夜,窗外还下着小雪,裴万疆就来了。

他进了门,脚底还有沙沙的雪声,我透过铜镜看着他,如今他为帝王,周身贵气。

「将军那年在文书上写了什么呢?」

我故意叫他将军。也故意问他这个问题,叫他答不上来,因为他当年什么也没写。

而我,却写下了自己的一腔情意,活像个笑话。

他顿了顿脚步,又朝我走近几步,从背后轻轻拥住我深吸一口气。

「阿若,我错了,真的错了。」

我迟迟没有回应他,像是陷入了沉思,他试探着想亲亲我的的脸,却被我侧头躲过。

「将军后悔吗。」

人世间最难开口的莫过于后悔二字。可如今高高在上的帝王,也要将我抱紧,说:

「悔过。」

我听了,咧嘴一笑,目中却无神。我转过头,抬手摸上了裴万疆的耳后。

他的耳后有一道狰狞的疤痕。是遇刺那日为了救我而留下的。

「那日我邀你上山观雪,却不小心崴了脚,你背我爬了四千七百八十四阶台阶。」

「上山的途中,我一直盯着这道疤,我当时想着,这辈子就你了。」

我放下手,又想起后来我们上了山后,进了寺庙。

寺中有一棵参天的大树。只是我不认得是什么树。裴万疆告诉我是广玉兰,大多开白色的花。

我当时满怀欣喜地问他:「来年孟夏,我们一起来看玉兰花好不好?」

「太素了,我不喜欢。」

我此刻也将这句话念给他听。

我不知他想起了没,只感受到脖颈处一阵温热。

「好,来年孟夏我们一起看玉兰花。」

许久后,他落下这样一句话,走时还带走了那页文书。

第二日,宫中的每一处道路旁都种上了广玉兰。只是我不知道,又要等多久它才会开花。花开之时,想见的人是否又会见到。

花还没开,裴万疆就在朝堂上宣布了要封我为后的事,满朝大臣,无不说道陛下三思。更是有老臣以告老还乡之意制止他。封后的旨意没能下下来。

这些都是潇妃告诉我的,不,她现在是皇贵妃了。那位用告老还乡制止裴万疆的老臣,正是她的父亲。

我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,突然觉得好讽刺。

国事初定,裴万疆忙的焦头烂额,更无时间来管我。不过宫中他独宠潇氏的话倒是时常传到我的耳中。

我心里明白,裴万疆自知对不起我,是不会亏欠的吃穿。不过今日以来,送来我宫中的冬日的用物却足足少了半数。

那木炭烧出的烟雾呛得我直流眼泪。饭菜也是凉的我食难下咽。

这夜,我实在被烟子熏得睡不着,便命下面的人将碳火熄了。我躺在床上,浑身发冷。长吁一口气,只恨自己身子娇贵不争气。

到了夜半三更,我好不容易浅眠了,可须臾之间,我便感觉到有一滚热的身体躺在了我的一旁,正死死的盯着我。

我悄悄眯开一条缝,不敢轻举妄动。可惜夜实在是太黑了,我也看不清楚这人的脸的。

「阿若……」

是他……

我心下一惊,连忙佯装翻身不敢面对着他。可随着我翻身,裴万疆竟然又凑了上来。

他的脚一下子碰到了我,我慌得马上缩了回去。

「这么凉……」他喃喃。

随后,我感觉到那宽大的,温暖的身体抱住了我。

我赶忙挣脱坐了起来。

「你做什么?」

裴万疆先是愣了愣,他似乎也没想到我今夜一整晚没睡。

「你一直醒着?那你前几……」

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我打断:「你每天晚上都来爬我的床?!滚,滚出去!」

谁知,裴万疆非但没有滚出去,还拉住了我寝衣的一侧,故意放软的声音道:

「我,我只是太想你了。」

我从没见过他这幅样子,哪还有那日战场上的肃杀模样?怎么多年不见,便这般会勾引人了。

我心下一狠道:「七年不见,你倒是学了那小倌的本事,行,你不走我走。」

我猛地起身,谁料他拉住了我的寝衣带子,而我也我并未穿肚兜!

「你!」我一把扯过棉被遮住我的身子。

「陛下对您的潇贵妃也是如此轻薄吗?」我冷着声说。

裴万疆听了我的话像是突然陷入沉思一般,随后他一下凑到我的面前,让我感受到他炽热的呼吸,我莫名有点热。

「难道这就是书上说的吃醋?」

我别过脸:「陛下看到哪门子的圣贤书?我对你不生情意,无醋可吃。」

只听他轻笑一声双手掰过我的脸,正对着:「追妻七十二计。」

「情意?这样呢。」

他凑上来吻住我,让我推也推不开。抓着我亲很久。

曾经情动之时,我们不是没有亲过,只是曾经带着的期许,欣喜。

如今只剩下迷茫,甚至还有点厌恶。现在这样,又算什么?

我一直睁着眼,他放开我后,颤着睁开眸子,微弱的月光,让我看清了他眼底的情动。

同时,裴万疆也看清了我眼中的那丝丝厌恶。

「我……我没有宠幸孟潇潇,她有孕也是假的,这只是我们的一场交易。你不要生气,好不好?」

我迟迟没有说话,但心中的那份厌恶,好像散了几分。

只是我还是狠心地说:「天下都是您的,这些又与我何干。我不也是您招之即来呼之即去的物件吗?」

「将军说家国大义,让我自重,既然陛下和潇贵妃有自己的交易,那便请陛下看在家国大义的面上,莫要再来长春宫,让我这个前朝余孽,惹人耳目了。」

照着月光,我看见他眼角猛的抽了几下,随即有点水光,连声音都有些哽咽:

「家国,大义?是我负你,是我当初懦弱……」

说完后,裴万疆失魂落魄的走了。

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如此卑微的承认自己当年的懦弱。我看着他的背影,良久没有回过神来。

第二日,宫人往我宫中送来的物件只比往日的好了,只是,还给我多送来了几罐子白醋。

我被那几罐白醋气笑了。可我的喉咙却不受控制的咳了起来。竟有几分腥甜味。

有人对我下毒。这个想法和潇贵妃一下子窜进了我的心里。

是昨日的木炭吗。只怕我这一宫的人都要中毒了。

这个潇贵妃至今不知是个什么意思。只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,如今人已经欺到我头上来了,我也不能坐视不理。

谁料想,我还没想出个什么好法子去找她,这人就自己找上门来了。

「娘娘好厉害,不知用了什么手段。留得陛下夜夜留在你宫里。」

我是个前朝皇后,她这样叫我,倒是讽刺意味拉满。

我笑了,朝她招招手:「你过来,我告诉你我使的什么手段。」

既然她都叫我娘娘了,我这几年在宫中苟延残喘也不是吃素的。

只见她站在我面前的台阶之下,我随手拿了一罐子白醋,尽数往她那张点满了胭脂的脸上泼。

「你放肆!」她扬起手就要往我脸上扇巴掌。

我抓住她的手腕,心里知道她是假孕,便将她往后一推,她差点倒了下去。

「贵妃娘娘这翻脸比翻书还快,方才还喊我娘娘,如今却放肆。只是贵妃娘娘既身怀六甲,我又如此不知轻重,娘娘别动了胎气才好。」

只怕是我这话惊着了她,宫里这么多宫人看着,她又要假扮怀孕,一时之间也不好跟我掰扯下去。

只听她暗骂我几句,咬咬牙灰头土脸地走了。

经过这一番折腾,往后的几日,我终于过上了安生日子。

裴万疆也知晓了潇贵妃对我投毒的事,我中毒不深,他便命了太医为长春宫的人医治。

那夜我的话刺痛了裴万疆,他只敢在某个傍晚时分站在我的门外,直到我熄了烛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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